刘天龙再次失业,再次备受失败的痛苦煎熬。一个人的人生,究竟能承受多少次失败的打击呢?人们禁不住要问刘天龙。然而,他似乎决不言败。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他在深圳租了个3平方的小屋,继续打拼下去。
遗憾的是,在这个令人晕眩的年代,埋头苦干的人并没有得到上天的青睐和关爱。尽管他开发脑筋,积极主动寻找发财的商机,却事与愿违。他又尝试了几个行业,如销售厂家积压库存产品,做铝合金防蚊防虫门窗,均以收获甚微而失败。
公元2004年,农历八月十五日。这对于刘天龙刘唤生来讲,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八月十五中秋节,月亮最圆。刘天龙与刘唤生分别多年后,尽管他也呆在深圳,可谓近在咫尺。但是,兄弟俩彼此的隔膜、误解、仇恨,让他们无缘相聚。
八月十四那天,刘天龙竟然接到了哥哥刘唤生的电话。电话那头说:老弟,你明天过来吗?声音有点嘶哑。
老弟冷冷地说:不过来!
电话那头:你过来吧……呜呜呜……
哥哥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多年的隔膜,兄弟之间的血脉亲情是非恩怨,尽在不言中。
老弟被哥哥的一阵痛楚震醒,那早已抛弃的兄弟情谊象远方的云烟,远远地在向他召唤。同是一奶养育出来的生命,情深似海。对哥哥的刻骨仇恨,在亲情面前,那样脆弱,不堪一击。
面对哥哥的哀求,他思虑再三,最后答应了。
一对近在咫尺而无缘相见的兄弟,在中秋节圆圆的月光下,终于聚首。
哥哥面对着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的老弟,真不晓得老弟在深圳的这几年,吃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果,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挫折,顿生怜悯之心。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出手拉老弟一把。
那一年,他之所以断然拒绝借钱给老弟,是因为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弟再添一笔债务。他预感老弟的所谓家政公司最终会垮掉。然而他却无法阻止弟弟的愚蠢行为。他的无情无义之举,实属无奈。
在木箱厂里,在低矮的木棚下,兄弟俩相对而坐,生疏、拘谨、复杂的内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哥哥先开口了,他说:老弟,你现在还不如到我这里上班。顺便把谭英和果果从老家接过来。你和果果就住这里,果果到附近的学校读书,谭英到附近的厂里上班。这样,你的一家都安顿下来了,多好呀!
老弟始终阴沉着脸,他沉思了一会:说,我回去考虑一下再说吧!
哥哥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赚到什么钱。谭英母子在家你也不放心。这些难题,我都给你解决啦!
老弟想到这几年在深圳颠沛流离的生活,既然哥哥一再挽留,也就答应下来了。
木棚内的作业区,圆锯机正在呜呜呜地飞速旋转。噪音的震荡声划破了天空。李东安正在锯木料。嘴里叨着一根烟,一只耳朵上搭着一根烟。他从锯床边的木料堆上抓了几根木板毛坯料,搁在锯床边上用双手挼齐,然后对准锯**的标尺,双手扣着锯床推板用力朝锯片推去,嚓,木板切成两截。他把切好的木板用双手紧握着,小心地递给屁股后的姜涛,又去木料堆抓木板毛坯料。
烟蒂的火苗烧到了过滤嘴的边缘,李东安摞下手里的活,左手小心地摘下嘴里的烟屁股,右手从耳朵上摘下那根烟,嘴巴对着左手里的烟蒂吹了吹,见吹出了个红红的星星,便急忙又用嘴叨住右手里的烟,烟头对准左手里的红星星,点上,吧嗒吧嗒,连吸几口,一股蓝紫色的烟雾从嘴角的缝隙里喷出,在低矮的木棚里的上空凫凫升起。一股甜蜜的熟透了的味道遍布全身。
姜涛就蹲在李东安屁股后一米远的地板上。地板上并排铺着两块长2米、宽1.5米的厚厚的铁板。姜涛接过李东安递来的木板,从中挑出两块,叠成一个90度的直角,用台湾产的百事高卷钉枪一钉,喷嗤,喷嗤,卷钉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射出的铁钉穿过两层1.5厘米厚的木板,碰到坚硬的铁板后又迅速回弯进木板层里。就这样他用李东安裁好的一根根木板,钉制成一个个木架。
他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百事高卷钉枪,喷嗤喷嗤,喷嗤喷嗤……
一股疼痛的感觉从腰间一直往上攀爬,手里的百事高快速运转的姿势渐渐地慢了下来,钻心的疼痛令他内心焦灼不安。为了完成客户下的订单,他强忍着疼痛,一言不发,喷嗤,喷嗤,尽管百事高的喘气声缓慢了下来,却没有停顿。它象一头风蚀残年的老牛,蹲在那里拼命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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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腰椎病与责任心』
圆锯机发出的呜呜呜的旋转~,迅速吞没了百事高衰老的~嗤~。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走,显得那么漫长。姜涛~背的~~一分一分地加~,显得那么残~。终于他~挡不住~~的摧残,百事高从~~掌中~落,~在铁板~淹淹一息。李东安递来的木板一块块地堆成~。他很不情愿地直起~,用~握着~背~那~苦的肌肉,额头~的皱纹拧成一条条~绳状。他顾不~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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