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才不管闻天语如何看待她。她只是扫了闻天语一眼，说：“你现在一定认为一个女人与陌生的男人主动搭话，有些唐突了吧？”

闻天语看着对他微笑着的女人，甜美的样子特别好看，说活的声音也十分难得地好听。因此，他也就不再怪罪这个女人的冒失，随即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别人打断我的思考而已。”

“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冒失了。”

柳菁菁仍然是微笑，妖姬一样掳住了闻天语的心神，他只好不再漫不经心，开始在这个陌生的丽人面前彬彬有礼起来，他问道：“噢，没什么，你怎么不去跳舞？”

“我还没找到可以跳舞的理由？”

闻天语刚想追问面前的女孩子为何不去和同龄人玩乐，却要与一个陌生人搭腔呢？他转念一想，如果明露露问她，未免有些唐突，因此话锋一转，说：“很有趣味的回答，第一次听说玩乐还需要理由的。”

柳菁菁轻微地耸了一下肩，说：“这没什么，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旁观者。”

闻天语动了一下身子，目光盯住面前这个有点儿特别的女子，疑惑地看着她，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说自己是个旁观者呢？年轻人就应该像他们那样，快乐地尽情地跳着，恣意宣泄着自己的青春活力，那可是一件很有情致的事儿。”

与柳菁菁的谈话使闻天语发生了兴趣，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有什么值得悲凉的，她表达人生的观点为什么透着那么严重的苍桑感。也许这是男人骨子里的怜香惜玉的情结在作怪，他突然很想关切这个陌生的女人。

“不论年纪多大，只要内心里装满了苍凉，身子就变得沉重了，就不能像他们那样，轻易就可以**地跳。”

“漂亮的女孩子没有舞伴邀请，在这么惬意的夜晚，却坐在这里沉思，难道你有什么悲凉的理由吗？”

“难道说，悲凉还需要理由吗？”柳菁菁没有直接回答闻天语的问话，而是采取了反诘的口吻说：“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没有与之融合，却为何要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呢？”

“我有这样吗？我的目光里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吗？”

“怎么看你也不像个伪君子，为什么你不承认呢？你是怀着一种不一样的心情在看待你眼前的景象的。”

闻天语对面前这位陌生的女人能够一眼看穿心事，感到有些惊异，他再次用沉默代替首肯。

柳菁菁说完，她从手包里摸出一包烟，纤纤玉指拿出一支，递在闻天语的面前。

闻天语摇摇头，遂礼貌地推让了。他并不是不会吸烟，只是不习惯接受陌生人递给他的香烟。

柳菁菁把烟用两片鲜润的唇夹住，并未急着把它点燃，而是说：“你介意告诉我，你方才在思考什么吗？”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方才思考的是生意上的问题，有关性的设想，以及对人生的感悟。在这样一个灯影迷离的夜晚，给一个陌生的青春女子讲述自己内心的情愫，实在是大荒其唐的事情。

他心里的苦恼不能对别人说，况且这个人还是个陌生人呢。尽管对陌生人宣泄心里的烦恼，应该是一种很有效的减压方式，但他是个男人，作为男人，他还能没有一点儿心理承受力？因此他反问道：“你能肯定我在想什么吗？”

“这个世界上肯定没有什么可以肯定的事情，我为什么非得肯定？况且，即使我说出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也会立即驳斥，作为一个对别人关闭心扉的人，我又何必庸人自扰之呢？”

“那么，你就收回你的问题，融入到城市的繁华中去跳舞吧。”

“我说过，和你一样，我是个旁观者。我可以不再提问你任何问题，你也不必因我的存在而烦恼，这里是在公共场所，我有独坐一隅的权利！”

闻天语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感兴趣起来，他说道：“你为什么非得做一个旁观者？再者说了，我并没有撵你走的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最好。”她把叼在嘴上的烟引燃，轻吸了两口，把烟雾喷得很有张致。

借着夜灯流泻的橘黄色的光，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有点儿特别的女子，使他产生了要与她交谈下去的想法。闻天语往周围的夜色里看了看，觉得这个夜晚埋伏了无法预知的玄机，似有似无，让他有些不可触摸。

“姑娘，你说你和我一样，何以见得呢？”

柳菁菁又吐出一口烟雾，让烟雾在眼前的灯影里慢慢地迷散。这个动作更增添了闻天语的好奇心，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可人与寻常女子不一样。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