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王军是为了赶小雪走才端了个脸，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把菜夹到王军碗里。她和王军相处了几年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也不容易。打工的谁不知道在城市生活的艰难，可小雪是自己的妹妹，当姐姐的还能把她赶出去。

这一切小雪都看在了眼里，看着姐姐低三下四地给男朋友献殷勤，觉得自己就像个赖皮鬼似的讨人家嫌。嘴边的饭菜变得就难以下咽。她低着头，不知不觉眼眶里的泪水就开始打转。

天刚麻麻亮，睡在地铺上的小雪就被小腹的胀痛折腾得坐起来。半夜里，她听到姐姐起身在屋里的盆子里小便，那时小雪就觉得有些尿憋，忍到了现在，已到了必须得解决的地步。她想起姐姐告诉她外面小院墙角有个厕所，一夜和衣而睡的小雪轻轻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她怕惊醒姐姐，回头看了眼**，**的王军半个脊背**在被外，一只狰狞的老虎赫然纹在上面。小雪吓得赶紧拉上了门。这样的纹身小雪还从没见亲眼见过，惊魂未定的小雪不禁有些为自己和姐姐担心。

第二天，小雪被姐姐牵着手，一路沉默无语。这是省城的一处高层小区，路边有树，园中有草，尽管如此，人站在那里还是被一栋栋几十层的高楼俯视得有些压抑。

乘电梯上了二十二层，在走廊里，姐姐才蹲在小雪的面前，攥着她两只手，仰视着小雪红扑扑略显稚气的脸，语气里有了姐姐的威严：“不准偷吃小孩的零食！不准看电视！还有，不准随便跑出去！有时间我就来看你！你要是不好好干，我就送你回去！”

小雪听了呵呵地笑起来，一把拉起姐姐：“保证干好，我的姐姐！”说完就**地抱住姐姐，眼里就有了泪水，她本想问问姐姐的，可还是忍住了。也许，那个有老虎纹身的男人是个好人吧。

姐姐离开后，面对无休无止啼哭的小孩，小雪真的傻了眼。她刚学会给小孩喂奶，小孩又拉屎了，忙乱中手上不小心沾了点小孩的稀屎，本能地急着甩手，那怀里的小孩就掉在了地上。整个房间里又是小孩撕心裂肺的一通啼哭。

第一次干保姆的经历就这样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匆匆的结束。可想而知，小雪被那家女主人推出门的时候有多么狼狈。虽然她也哭，也哀求。

一步三回头地从小区走出来，小雪真不知道回去怎么给姐姐交待。

回到家里已是傍晚，姐姐听小雪说完事情的经过，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小雪干保姆的这条路是万万行不通了。

看看天也快黑了，姐姐就叫小雪帮忙和她一起做晚饭。而王军一直睡在**，今天他的生意不好，心里本来就有些烦。看到小雪垂头丧气地回来也装着没看见。

刚坐倒饭桌边上，王军就端着架子佯装关心地问小雪：“除了保姆，你还想干什么？”

姐姐一听就来了气：“干什么！大不了和我一样端盘子去，管吃管住，还能饿死？”。

王军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看你姐姐把我想的！”

说着话就用胳膊肘碰碰小雪的肩膀。看小雪没有抬头，像是抽抽泣泣地就要哭的样子，他赶紧起来拿了毛巾给小雪擦脸，姐姐看到了，一把夺过来递给了小雪。

看着姐妹俩相互安慰，王军又点了根香烟，凳子往后挪了挪，翘了二郎腿。或许是他比小雪整整大了八岁，他莫名地有点同情小雪的境遇。自己几年前从监狱出来时，几乎也是这个样子，远在河北乡下的家里只剩下了奶奶守着那座空荡荡的破败院子，他赤手空拳地来到这里打工，也是受尽冷眼和委屈。现在自己好了点，一天靠卖盗版碟片能挣个百十块钱，按理说供小雪吃喝也不是太难，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想到了这里，心烦的王军又续了一根香烟。

夜里，出租屋里的响动忽然惊醒了小雪的睡梦，黑暗中，小雪的心跳得巨响，分明是隔过布帘那一面的床在响，低低的**让小雪仿佛回到了山村自家的土炕，半夜里听到的父亲和母亲那亲昵声。而姐姐此刻在**传来的和母亲如出一辙的**令小雪的脸颊滚烫。她屏住呼吸，听见那个叫王军的男人轻声叫着姐姐的小名，**的痉摩和碰撞声就像那列冒着浓烟的火车在启动，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重。小雪突然觉到渐渐紧握的双手不知往哪儿放，身体里就有些莫名的冲动，咬紧了**她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不一会，姐姐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小雪能感觉到姐姐的欢悦和疲惫，她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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