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亲戚远了香,邻居高打墙”。二高立马就拉了砖,在院子中间砌起了一道一人多高的墙头,和高老汉划清了界限。
独门独院的小家庭,为小两口制造小孩创造了便利的条件。不到三年,马霞就生了俩小孩。生了孩子的马霞不但不见邋遢,反而愈发妩媚风韵。
这时候,计划生育政策正紧,一年罚个四五回。完全割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又一茬,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起来。为了开源节流,二高去了邻近的砖厂干活——出窑。一天四班倒,一班六个小时。二高在砖厂干半天,还能在家里干半天地里的活。
有一天二高下班回来,见大队会计柴大召在家里坐着。“哟,召哥,啥风把你吹来了?”二高招呼着。大召笑笑:“唉,老表,还不是计划生育这事儿,你以为我想来啊?”
“咋?俺不是交罢罚款了,咋还找俺干啥?”
“这不,我今儿上午跟弟妹说半天了。生一个孩子的就是上环;生俩孩子的连罚款带结扎。”大召一脸无奈的摊开双手,“老表,你也知道,支书那个熊滑头,不想得罪人。不来,他说咱有点拐弯子亲戚,叫我来给你说说。你说我有啥法啊?”二高明白,他和大召有点亲戚也是驴尾巴吊棒槌——甩十八圈子不一定能沾上边儿的亲戚。
“大召哥,你看咋办?”二高慌了,“你也知道,俺家就我全指望自己干活哩。马霞现在又拉把俩孩子,你想想能有啥法免了不?”二高说着,掏出一支好烟递了过去。
“唉。我尽可能的想想法子吧,”大召挠挠头,“再跟支书商量商量,看能找个人替替不?中,那我走啦。”
“哥,你在家吃过饭再走呗。”马霞热情地招呼着。
“不啦,你还招呼着俩孩子,不麻烦你了。”说着话,大召已经迈出了大门外。
高老汉还不老,才六十多岁,地里的活计还能勉强干。看见儿子家里又是罚款又是结扎,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敢去问,只是远远地望着,暗暗祈祷儿子家里平安无事就是万福。
二高照常上班。那天下午的班,中午时候,眼看快十二点了,急忙扒拉几口饭,骑上车子就去了砖厂。到了砖厂,才想起出砖用的护手的皮子忘了带了。掉转车子就往回赶。
到了家,大门从里边闩上了。拍了好一阵子们,马霞才红着脸开开门:“你,你咋回来了?”“我的手皮子忘了拿了。”二高照着手皮子,临出门问了一句,“大白天的,你闩上门干啥?”马霞眼皮一耷拉:“你看看你爹?”爹,爹咋啦?难道爹的老毛病又犯了?二高心里一怔。路过爹门前时,跌正领着俩孙子玩。二高鼻子里哼了一声,走远了。
高老汉心里咯噔一下,今儿个儿子咋有点反常?我好心好意给你招呼着看孩子,抽空还帮忙干点地里的活。咋一看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这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高老汉越想越气,领着孩子去了儿子家。
刚一进门,迎头碰上马霞和大召一块儿出来。“放心吧,弟妹。只要有您大召哥我在位一天,他谁也咋不这咱。”大召拍着胸脯说。“中啊,召哥。以后还得麻烦您。”马霞笑吟吟的。
“哟,表大爷。”大召看见了高老汉。
“大召,来啦。有事儿吗?”他一手领着一个小孙孙,“上家里坐会儿呗?”
“不坐啦。我来给二高兄弟家说一声,不用结扎啦,至于说罚款,以后再说吧。”大召打着官腔,“我走啦,还有好几家哩。一到这时候就忙。”说罢,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不送啦。召哥,有空儿来玩啊。”马霞对着大召的背影喊着。
高老汉发现大召的背上沾满了蜘蛛网,一缕一缕的,在身后一颤一颤的,阳光一照,闪烁着丝丝缕缕的光,刺得给蓝姐的眼发酸。
马霞也看见了,她知道,那是二高敲门时,无处可藏的大召往床底下钻时沾到身上的。她惶惶的看一眼高老汉,一把扯过来孩子,进了家,“咣”一声,关上了大门。
高老汉在门外愣愣的站了一阵子,心里暗暗琢磨:瞅空儿得给儿子提个醒注点意。
其实二高心里也憋着气哩。他知道,爹虽说是六十多的人啦。可是雄心不减当年。他记得他哥俩小时候,他爹经常请媒人来家里,托媒人给他说媒。酒没少喝菜没少吃烟也没少吸,可是到末后了,连个娘们的屁也没闻着。还经常被人耻笑。为这,小哥俩也觉着替爹丢人。再说,自己家的儿子都是三四十的人啦,他不着急着为儿子操心说媒,反而要和儿子争媳妇,您说说,这哪儿像个当爹的样儿。
二高越想越气,出砖时,手下就多了点力气,双手捧了砖啪啪啪直摔,不到半个班,砖就被他摔碎了百十块。
“小二,往后你留点心你媳妇。”高老汉在儿子下班经过自己门口时小声说了一句。
“吃腌萝卜操闲心!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中,甭管人家的**事儿。”二高一句话噎得高老汉半天没喘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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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跟我睡了』
马霞家里风平~静了,只是大队会计大召家里起了~澜。大召媳~甘兰这阵子觉着大召有点不对劲儿:大召平时不爱打扮,这阵子不知咋回事儿,见天出门,总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还一天三刮脸。~说大队会计嘛,在两三千人的大队中,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往常并不这样~。如今,隔个十天半月的就染一次头发,梳得铮亮。说起来,哪个~不希望自己~在外边风光八面的。只是,平常一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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