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期中考试结束后,徐养优的英语没有及格,外加他的相好被他所谓的朋友敲走,气得他在寝室内**抽烟。出于好心,我劝他一句,谁知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怒喝道:“我怎么了我?”又喷出一口烟,呛得我夺门而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与他基本上处于一种沉默寡言的冷战状态。话说一次全校宿舍卫生大检查,我们打扫好宿舍,张力去踢球,小杨不知何故也出去了。等检查人员到来时,我在看书,徐养优则玩手机,谁也没有接待检查人员。检查人员进来看了看,冷笑一下……后来,特殊法学系男生宿舍除104外都获得奖励。当小杨得知真相,他捶足顿胸道:“当时我干嘛出去?!”
曾经有过缓和在我同徐养优之间——由于我跟徐养优的女朋友阎雁在一起排演过话剧,上思想政治课时,我们俩经常是邻居,所以一有机会我便会对阎雁谈谈徐养优的情形,如虽然他剃了个大光头,高喊:“从头再来!”可是他经常深夜不睡觉,在被窝里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阎雁,现在也只有你可以救他——当然你救他也就是帮助我们……徐养优真的很爱你……”
“这……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么?”
哎,每当想起上面的对话,我便深深自责对不住阎雁,可谁会是徐养优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的德行?!
不久,阎雁给徐养优打来电话;徐养优哭了。
后来的日子,徐养优不在被窝里引吭高歌了,而是在宿舍外面长时间地打情意绵绵的电话,并且开始物质上强有力的**——不是今天给阎雁买条二三百元的**,便是明天出钱请女朋友吃涮锅、西餐。为了打赢这场“战役”,徐养优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力量:他让跟自己关系不赖的“孪生兄弟”的女朋友见天地吹阎雁的耳边风,同时,他主动跟自己的对手“妥协”,常常跟对手说:“咱俩是朋友,阎雁我让给你,不跟你争。”……终于,他击败了对手,抱得美人归。不过,这样的结局不免让徐养优树下了他到华民大学的第一个敌人,而且物质消耗过大,他自己曾说:“操,我妈要来了!我得吃胖点儿!”
两个星期之后的礼拜天是阎雁的生日,也是他俩关系发展到顶端的标志。那天徐养优出钱,包括阎雁、张力、小杨、我和特殊法学系的三个女生在内的八个人一起到“陈疯子菜馆”为阎雁庆祝。当天大家都很开心,我还唱了首歌——《白桦林》。当晚徐养优没回宿舍。
一个月后,我上网聊天碰到“冰儿”。“冰儿”是跟徐养优同一个系的女生,她很喜欢写作——在校编辑部,我们认识滴。
“冰儿”跟我说最近徐养优正背着阎雁而追她,但被她拒绝了。实话实说,“冰儿”长得相当不错,酷似“黑鸭子”演唱组的一名成员。总之,无论从气质,还是由身材来看,她要比阎雁强得多。
我以为“冰儿”是在说笑,“得了吧!我还是比较了解徐养优滴,他相当爱阎雁——那个,其他方面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生活作风问题,徐养优绝对没问题。”
“讨厌!你不信就算了!恨你!”
不会的,绝对不会滴,审美疲劳不是二十年么?这才几天啊!
“小杨,你相信这件事么?”
“哦,我和张力早就知道了,但是阎雁还不清楚——是真的!”
“老葛,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呵呵,徐养优早就不是处男了,人家在中学时就已经使用过避孕套了……”
“张力!”小杨递给张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张力不说了。
我找到“冰儿”。
核实后,我问她:“为什么要拒绝徐养优呢?要知道他家有钱有势,人长得也不错啊!”
“得了吧!还一个宿舍的呢?你根本不了解徐养优,他老爸不过是当地财院附中的校长,家里根本就不趁钱,有钱也是贪污的——他找阎雁还不是为了人家的权势……”
徐养优的父亲来过华大好几次了,他经常请学校的领导吃饭,有时也请他儿子同寝的室友和他儿子所谓的朋友吃饭。我吃过一回。那次吃的是自助烤肉,加上司机统共一十四人,分成两大桌,最后结帐一千多,但他爸很从容地付了钱。当时我深感徐养优父亲的慷慨,遥想自己这辈子也甭想跟人家一样挥金如土。谁知后来当张力问徐养优:“这顿饭怎么报销?”徐养优不以为意地说:“可能会议费吧!”
至于阎雁的出身背景,我略知一二,阎雁的姥爷是北华市前任市委书记,老爸是北华市市长的秘书,老妈是北华市财政局副局长。
咳,又是一场“政治恋爱”!
“冰儿”继续说:“这种人看着碗里,想着锅里,档次太低!”
“冰儿”后来说了些什么,我一字没听进去。我只是觉得一个共产党员怎么同时可以是个畜生和恶棍呢?噢,我懂了!如果徐养优的父亲不是什么中学校长的话,不相信共产主义的徐养优休想在高中便成为中共党员。这个人就是典型的为了谋取什么好处而钻进执政党内部的蛀虫——他明白什么是“为人民服务”?他懂得怎样回报社会?他清楚《国际歌》歌词的含义么?他更不会知道光荣伟大正确的共产党绝对不会容留这样的坏蛋!
大浪淘沙,走着瞧!
(5)
大二开始评奖学金的时候,徐养优和阎雁双双入围。但不幸的是,一封检举信惊动了校长。之所以说不幸,因为这封信是检举阎雁“生活作风问题”的。阎雁落选了。
从那以后,阎雁就再也不搭理我了,因为她相信徐养优的话:“姓葛的想搞臭我,他当然恨乌及屋!”
我没有辩解,只因我相信阎雁需要时间来磨砺,她会清醒的。
大学第二个“十?一”末日的白天,我回寝室换书时邂逅来看徐养优的徐母。我很热情地对她微笑。虽然我对某些人的思想有着很深的成见,但是我绝不否认他的父母亲,毕竟我也有父母,明了他们养儿不易,同样理解他们“护独而不知儿”的爱子深情。这里咱得白话两句,在不在理儿另说。有些家长吧,养着孩子不教育,让自己的少爷、小姐“重家法、轻国法”。特别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家长,一天到晚三小吵、五大闹,“离婚”、“散伙儿”挂在嘴边,孩子生活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环境里能成么?有多少少年犯因家庭破裂而走向犯罪,他们的家长你们当初要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替他们考虑过将来,难道给社会制造麻烦和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监狱是你们的目的么?也怪了,这个世界上怎么没有“枪毙家长罪”?古代的“连坐”多好哇,孩子犯罪,家长亦不可饶恕!要么养孩子就好好管教,别让他(她)在外面惹是生非;要么感觉自己素质和能力不足的就别要小孩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况且人口这么多!
徐母走后的三十多天里,徐养优见天地玩他妈给他带来的手提电脑。因为学校修改制度而不再熄灯,所以徐养优通宵达旦玩了命地玩。
白天还好说,我早晨5点半不开灯地离开寝室,半夜12点回来。可是后半夜,我也甭想睡好觉。我原以为电脑不过是由互联网和打字组成,没想到它的功能多元化——凌晨时分,我不是被游戏中炮弹声炸醒,便是为毛片中女士的**声搞得头晕。
小杨和张力被电脑深深地吸引住了。徐养优不在宿舍时,玩电脑的不是小杨,便是张力。终于,一个雨夜,在第10教学楼405室,我趴在课桌上睡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寝室,除了小杨问了一声,张力看我一眼外,徐养优根本不理不睬。哼,其实徐养优一直以来就没有把同寝的室友当作“兄弟”,这位公子哥儿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急功近利、颐指气使,他在寝室内的口头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曾问过他:“你不怕伤害别人的感情么?”他吸口烟,睥睨道:“我管他死活!”
一次,徐养优、阎雁和张力一起下课,张力半开玩笑地对阎雁说:“快看!徐养优瞅漂亮小姑娘儿呢!”未料阎雁醋意大发,捶了徐养优一下,独自回寝室。徐养优见没法跟阎雁解释,便对还在呵呵笑的张力破口大骂:“操你妈,你个傻逼!大呆儿魔!”说完,徐养优追阎雁去了。回到宿舍,张力一摔书包:“我操,还是兄弟么?”“怎么了,张力?”“哦,没……没事儿!”张力翻了我一眼,随后望着窗外。很显然的,吃人家的嘴短,玩人家的手短。
另一次,徐养优陪同他所在艺术团的交响部部长进屋时,他发现小杨在吃橘子。徐养优狠狠地瞪了小杨一眼。小杨很诧异,不知咋回事。我们寝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兄弟买来吃的,大家都有权分享。可这次徐养优买的一箱橘子是“孝敬”交响部长的,因为要换届了嘛——华民大学的各大社团有一条“隐性规定”:这一届的头头儿有资格向老师们推荐下一届的头头儿,而下一届的头头儿往往是这一届的头头儿所“钦定”的。然而事先徐养优并没有告诉我们。小杨贪吃,尝了一个。被小杨干开一个洞的那箱橘子自然没法送人了。部长刚刚走,徐养优阴沉着脸对小杨吼叫:“你马脑袋呀?”可怜的小杨一脸无奈。
徐养优的电脑不仅磁石般地牢牢吸引住了小杨和张力,徐养优还主动地招呼外人来玩,搞得宿舍内风雨如晦,乌烟瘴气。“孪生兄弟”当然是常客。虽然我和“孪生兄弟”是同系同班的同学,但我们之间“话不投机半句多”,相互瞧不起,因此他们来104,我郁闷不快。
终于,那次由“孪生兄弟”引发的导火索迫使我永远地离开了104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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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乱炖的锅3』
(6)那是大二11月13日的白天,~完~育课,我回到寝室~头,偏偏“孪生兄弟”也在,我没给他们好脸看,关门时~重了些,引起徐养优的注意。半夜12点多,我和张~已经休息了,小杨在玩电脑,徐养优好像~从柜子里取什么~,但是~柜子很高,二等残废的他只有踩着凳子才能够到柜子。请记住:我的~在临徐养优柜子的~铺。徐养优以为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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