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不是很踏实。元月十九日早上四点,闹钟一响,我们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四点二十分左右就出了门。出门前给铁哥打电话,说马上就来接他。
夜色正浓,路上车辆稀少,车行很快。四点四十分左右就到了他的小区门口。铁哥果然听从了我的建议,穿上了他的中校制服。接上铁哥后直奔新沙,正五点前赶到哥哥那里。等了数分钟,哥哥才出来,上了车。
从北环上长潭西线。其时,大雨倾盆而下,四处一片漆黑。路上车少,车行进在孤独的路上。天蒙蒙亮时,已是七点多钟。雨小了,把车停在安全岛,换哥哥开车。
哥哥开车飞快。但三百多公里高速路,也开了三个小时。我们于十点左右到达洞口下高速。导航显示还有一百八十公里到达目的地。我们想可能快了,可以赶到那里吃中饭。下高速之后来,国道还好走,谁知道车过绥宁,因怀通高速正在修建,路上一片泥泞,加之路过的集镇还堵车,这百十里地,又跑了我们三个小时!到达通道县城已是下午一点半。
找地方吃饭,一边联系对方。对方却联系不上,问当地老百姓,知道儿子的部队大致在城南什么地方,于是就一路问过去。由大路往前,左转右转,再向右时有一条岔道,路口竖了一个圆形路牌,上面写了个“20”。铁哥说应该就是这里,部队喜欢弄这个东西。果然,顺这条路开进去不远,就看见了营房的大门。想起日夜思念的儿子就在这里,心里有些激动。
营房门口有一座古老的石桥,桥头有牌曰:“非军车严禁入内!”只好把车停在桥头一间小店前。步行过桥,来到军营门口,守门岗的是一位年轻的小战士,长得眉清目秀。但左眼眶却青紫得像个熊猫,估计是被人打的。要是他父母见了,一定会心痛。
穿中校服的铁哥上前与门岗交涉。小战士说旅首长正在考核,不能进去,让我们在外等候。我们只好回到车上,等了半天仍然没有动静,决定去找个地方洗车。一路开过来,汽车被污泥弄得眼睛、鼻子一抹黑。洗车后仍回桥头等待。
这里风景很好。古老的石桥,清澈的河水,远近高低的**,还有鳞次栉比的风情小楼……不一而足。只是心里有事,再美风景也无心欣赏。想想儿子就在这风景秀美的地方,有清新的空气,有亲密的战友,有自己热爱的军营,他应该过的充实而愉快吧?然而这里美好的一切,似乎很快就要跟儿子说再见。想到这里,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心情难以言状。
不知等了多久,里面有军车开出,估计是检查考核的首长走了。我们又去门岗询问,小战士说还要等等。
又等了一会儿,门岗电话请示首长,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进去吧,营长在办公室等。”兵营的办公楼建在山坡上,从大门口进去直走,有无数石级通往高高的大楼。我们一步一走,走完石级个个气喘吁吁。
经一楼走道,见旁边门上写有“炊事班”及士兵的名字,知道这里也是士兵的营房。一路看过去,竟然希望能够在某一间房门上见到儿子的名字,却始终没有。走到尽头,上楼梯,二楼的第一间就是营长办公室了,门上有书“营长”二字。
门半开着。铁哥与营长打招呼,我们跟着进去,也问“营长好”。营长叫江海洋,肩上一颗星,应该是少校,据说是团部的副参谋长,现任新兵一营营长。铁哥肩上是两颗星,但营长没有敬礼,只礼节性寒暄后进入正题。营长说他把一个会推迟了,专门来接待我们。他说刘阳河的心跳过缓,还有律不齐及左室面电压高等,并翻出有关记录给我们看。营长问我们什么时候接刘阳河走。
铁哥没有直接回答,只与他套近乎,说了很多好话。我也为儿子的情况作了很多解释。我说:“孩子原来在家做过心电图,心律是五十几次,给专家看了都说正常。后来新兵体检也没说有异常。孩子在家天天打篮球也不受影响……”营长说跟他说没用,这是上面决定的,首长签了字的,很难改变……说了半天,营长油盐不进,不给任何希望。他只说让我办好手续尽把孩子快接走。我们只好不再废话,起身告辞。
出得军营,回到车上。铁哥说:“要么,让武装部发个函来,我们把孩子连夜接走。回去后,再想办法协调到武警或者我原来的老部队去。”
正商量着,访哥打来电话,我向他作了个简单的汇报。访哥说:“牛伢子当兵,你找的谁哦?收了钱什么事都搞不定,一定是个骗子,坚决要他退钱。”我把电话给铁哥,想让铁哥与他商量下一步如何办。他没与铁哥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过不久,访哥又打来电话过来。他说他找了一个朋友,正在与这边沟通,让我们先在这边住下来。我说好。
我和妻子想去看儿子,铁哥说不行,等会儿见了面不好说什么。哥哥也说不行。一时说不通,先找地方吃了饭再作打算吧!
车开出来,到街上找了个小饭店,点了几个菜,简单地吃了点。饭桌上我们商量,如果一时没有好办法,要不要连夜赶回去?与其在这里束手无策,倒不如回去另做打算。
这时,我望了妻子一眼,对铁哥说:“我们还是要去看看孩子。这远跑过来,儿子都没看一眼,心里过不得。”自始至终,妻的脸色凝重而忧伤,一如凝重而忧伤的我。铁哥说不要看,不要儿女情长。但我坚持一定要看,铁哥没法,只好妥协:“那你们就去看看吧,只说你们想他,来看看他,不说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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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有泪』
重新回到营房门~。卫兵不让~,说新兵正在训练。我说我们不~,你把刘阳河~出来,在门~讲几句话就好。卫兵说没有首长的允许绝对不行。我说那你给营长打个~,卫兵没法,只好打~,~里营长说什么听不清楚,只听得卫兵一个劲地对着话筒说:“是!是!是!”放~~,卫兵说还是不行,他让我们把给孩子的~留~,由他~给儿子。那怎么行!我们又说好话,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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