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巧合,如有虚构,请勿三更出门。
一
故事的主角不是我,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鬼还是人。换言之,我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鬼。依据有二。一是看不清自己的形体相貌和表情,大中午的,太阳很强烈,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而且很困,迷迷瞪瞪的,大脑一片混沌,听不懂人语,直接喝100°的开水,居然不烫。能看到别人,别人却无视我的存在。进女厕,人家埋头苦泄,置我若罔闻,没有捂胸尖叫,没有大喊流氓。第二点呢,我迷恋黑暗,夜幕未降临,就精神**,头脑清醒,而且越深夜越清醒。白昼时的混沌雾开云散,阳间俗世异常洞悉。更关键的,是我扫描大街穿梭的红男绿女,全都是面目狰狞,僵尸一样。如果我是人,他们就是鬼。有点思维能力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就剩下我一个人。所以,估计我不是人。
那天我不知怎么的就有了思维,也不知怎么的就飘到闹市,还目睹一宏大场景。一条繁华街道上,密密匝匝的一堆人围在一起,所有的人都脸部朝天,都振臂呼喊。顺着他们的目光,我看到楼顶边沿伫立着一个黑衣少年,挥动着双臂,看样子是想寻短见。
我也加入看客的行列,扯破喉咙喊“跳啊跳啊”,可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正着急间,那少年飘然而下。我也欣喜万分,觉得刚睁眼就目睹了一场人间大戏。我仰脸往上看,阳光明晃晃地,比一把钢刀还刺眼。楼顶的少年不见了,而我却听到自己耳边呼呼的风声。再定睛观察,发现自己身居高空,下面是密密匝匝的人头。我脸部朝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刺下去。可俯瞰的感觉真好,怎么好,无法言喻,总之不比雄鹰扑向野兔的感觉差。
即将落地的瞬间,才听清人群的质疑:“没跳时,看着是一个小孩,下来了,后面还有一个大胡子。”靠,大胡子怎么了?大胡子就不能跳楼?凤凰少女能跳,横路径二能跳,大胡子就不能跳?我就要跳,使劲跳,照准了你们的脑袋跳,把你们的脑袋砸进乌龟壳里。人群里有个大智慧者,估计是听懂了我的心思,轰轰烈烈地大笑,号召人群迅速闪躲一旁。少年的鲜血溅了一地,而我身上却找不到一滴,因为我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在哪。
人群围着我和少年,我听到的全是关于少年的议论,没谁关注我,他们只当我不存在。
鉴于上述事件,我断定自己也许可能大概非人类也。
换个角度说,如果我是人,那我从哪来?要到哪去?为何来?如何去?这些问题统统是个谜。无法回答,就注定我做不了故事的主角,甚至做不了阳间的正常人。
谁是主角?三五个,也许七八个,那就看我的心情而定,反正是故事。和吹牛皮、侃大山、专家采访、领导讲话一样,讲故事是不需要本钱的,讲惊悚的鬼故事更是如此。大不了就是敲敲键盘,抽抽烟,伤伤神,流流汗,自己吓自己。
首先出场的是罗飞。这家伙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八,体积与分量足够,就是没社会地位。爱吃肉,却没人请,自己烤的自己都恶心;爱喝酒,见酒就迷,一杯就晕;爱唱歌,陶醉了自己,唱死了别人;爱打架,姿势一摆好,就溜的最秒杀。他的身材很少老爸的基因,他老爸是个湖北人,高不过那个潘什么长江黄河的。老妈祖籍铁岭,那个有名的大城市,和传说中的赵什么山有点八竿子联系。这女侠20岁独自闯荡蓝市,先是被人当狼狗用,在厂子里看大门,后来加入什么帮,逐渐成为一流打手,可惜因为形象工程粗制滥造的问题,没能做成山寨夫人。也幸亏没当山寨夫人,出道没一年,就遭遇到严打,什么帮被打的七零八落,老妈也逃难到郊区某个蘑菇种植场,在一处断桥上巧遇了来自湖北的罗生。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女侠一脚踹开门,然后是罗生的一声惨叫。半小时过后,罗生**抓着被子捂住胸口,满眼屈辱的泪水,然后迫于道德压力和贞操观念,罗生无奈和施暴者成了家。罗飞,就是那个惨绝人寰的夜晚的暴行的铁证,当然,也属于亿万个精子里面最幸运的那一尾。女人就是伟大,弄一卵子高高悬挂,引诱你亿万个厮杀。
罗飞生的血腥,活的窝囊。难得一副老妈的躯壳,却塞满了老爸的无能和懦弱。生下来爱尿床,上学爱尿**,一尿**就哭,一哭就尿的更澎湃,上下一起泉涌,你说好玩不。初一时就一米7三,恋上了后墙根,听不清,也看不见,自得其乐。老师喜欢这样的孩子,上课睡觉不打呼噜。而且不流哈喇子。唯一的毛病,是梦酣被谁吓醒一定会尿**,弄的后墙根一股子公厕味道。班主任是个干瘪女,一缕赵飞燕的神韵却无赵飞燕的眼耳口鼻。干瘪女说:“回家准备个加厚塑料袋,挂在鸡鸡上。”罗飞遵命,效果一般,况且鸡鸡热胀冷缩,塑料袋总不牢固。尿液量大了也会自动脱落,弄得一地的羊水。干瘪女恨不得亲自为罗飞扎紧。初二期间,有个隔壁班的眼镜女生特爱罗飞,爱他的身高,爱他的熊腰,爱他的傻笑。一个艳阳天,眼镜女生邀请罗飞去郊游,二人玩的正害羞,突然跑来几个痞子,人家瞅瞅眼镜女生,没起歹念,只是笑道:“靠,长成这样也出来泡帅哥。”眼镜女生大惊,躲在罗飞后面装受尽凌辱状,盼望哥哥出手相救,哪知一把搂住了罗飞湿漉漉的裤裆。
罗飞的熊包样,让老妈很恶心。老妈飞起二尺大脚:“当年老娘闯荡江湖,刀起头落,杀人如麻,所向披靡,如果不散伙,我早就稳坐老大的位置了。这个世道,生存艰难,江湖险恶,你不心狠手辣,就被别人狠辣。与其被**,不如反过来**对方,痛并快乐着。哪晓得生下你这个脓包,活脱脱和你那个狗日老爹一个模子。”
罗飞捂着屁股,强忍着尿液,眼泪终于没流。老爸一旁为老妈洗着硕大的内裤,偷偷暗示儿子进屋。罗飞并不领情,暗骂你个老东西什么基因啊,洗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内裤,还嫌洗不够。骂着就钻进屋子,在门后的纸板上添了一把刀。纸板上已经有很多刀了,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有简单勾勒的,也有浓墨描摹的,每一把刀,都记录着罗飞一次辛酸后的一次愤怒。也仅限于愤怒了,除了愤怒,还能怎样?自我安慰这叫积累力量,等某一天力量足够爆发了,这些刀就能从神笔下飞出,刺中恶人的要害部位,男人刺裆,女人刺胸。
画完大刀,罗飞似乎轻松多了。唱着“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打开电脑搜索黄站。说起黄站,罗飞一肚子的气,一到什么节日,很多黄站都别屏蔽。狗日的权贵们可以花天酒地,可以身体力行,可以昏天黑地的实战,却不许草民过过眼瘾。说社会风气是黄站败坏的,纯属信口雌黄。古代没互联网,难道就没**犯?皇帝三宫六院72嫔妃,也是黄站的教唆?最恶心的就是那些叫兽砖家,自己都在俱乐部里换老婆,却口口声声什么道德廉耻,台上戴着假发套,台下就戴安全套。死去吧你们。
罗飞没别的嗜好,也就玩玩网游,溜溜黄站,虽然电脑经常死机。想让老妈换台电脑,自己还啃老,没资格开口。老爸离开蘑菇种植场,在山腰折腾着养肉狗,前年被拆迁,随老妈摆个夜市卖烧烤,一年存不住几万,所以一家心情都不好。都26了,还没老婆的丝毫踪迹,自己不急,老妈急。
这天七一,毫无悬念地上不去黄站,罗飞打开扣扣。大马留言:今晚有好戏,有兴趣给我电话。
你大马有什么好戏?该不是又去摸吧蹭**?
说到大马,是第二个主角,传说中的富二代。大马姓马,学名马胜利,不管文凭来的渠道,总算个大学生。老子马腾飞,从一个工地泥瓦匠,凭借党的春风,一步步走向地产老总。蓝市十大地产商之一。蓝市的GDP上升和房价的飞涨,也有老马的一份功劳。还有,值得一提的,蓝市小姐收入水平的提高,老马也功不可没。知情者的初步统计,马总在娱乐休闲方面的投资,每年不下百万,其中不包括给大学校花勤工俭学的补贴。
有其父必有其子。大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直接将老爹的脸甩到茅坑上。大马喜欢泡粗制滥造的野鸡,无论相貌和出身,只要是涂脂抹粉衣着暴露的站街女、按摩女、陪酒女,统统笑纳。高尚的小姐不够野性,不符合大马的口味。老马有时旁敲侧击:“宁吃好桃一颗,不吃烂桃一筐,风流也要讲个品味。你看那个香港的陈惯吸,专找明星,那叫个档次。”大马冷笑:“靠,嫖就是嫖,扛着长枪找山洞,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看到留言,罗飞晚饭也不吃,抽身想溜,被同样巨硕的老妈拦住。罗飞嘟囔着去交话费,老妈一脸不屑:“看你那怂样,一没业务,二没谈情,哪来那么多屁事。记住了啊,早点回来,你孟姨的丫头今天从广州回来,10点下火车,你去接,顺便也见个面,多献点殷勤,兴许也走我和你老爸的路子,来个一见钟情。快给你孟姨回个电话,她会告诉你怎么去接。”
孟姨也干烧烤,与老妈临摊。去年因为抢客源,被老妈狠扁了一顿,后来居然服服帖帖,像老妈的狗腿子。那个丫头,照片见过,滤镜的作用下,脸部还凑合,挺像被李厚脸抛弃的某个小眼明星。说是在东莞打工,就是不知是上白班还是夜班。不过罗飞对小眼女人有种偏爱,大约是惧怕了老妈的牛眼。于是点头敷衍,就飞也似的窜出门外。
到了最繁华的勇娼路,大马早等的不耐烦,扔过来一包黑兰州:“腻歪个球啊,比分娩还难。”人家大马不亏是大学生,如此高雅的专业术语都知道。
罗飞说明知道我不抽烟还毒害我,怎么不买口香糖呢。大马甩甩长发:“不抽烟,你能好意思出入那种高档场合?嚼嚼嚼,老牛反刍似地,干脆弄个安全套更耐嚼。”
正纳闷是什么场所让大马如此庄重,大马倒猜中了罗飞的心思:“那个菲菲还记得吧。小骚货折腾了几年,箱底里积攒了一笔钱,自己开了个舞吧。我转告了几个哥们呢,他们兴许该到了。”
想起来了,是那个发廊妹。挺肥硕,胸大臀大,很有客源。也是让大马唯一回头的野花。一次扫黄,菲菲刚折腾完一民工,正十块五块地数钱,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可叹人家上午进的局子,下午就坐带队警官的腿上喝咖啡了。据传闻,菲菲挂上的大人物里面,不少是大盖帽。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2章:二,鬼魂现~”内容快照:
『二,鬼魂现~』
我不是故事主角,可也算得~配角吧。即便算不~配角,好歹也称得~群众演员吧。凭借我编导~份,关键段落,也得让我~~脸不是。既然大马他们寻思个这般好玩的地方,我作为无影无踪的鬼类,不去也太可惜。真想不到,我如此好色,想必生前也不是什么好鸟。鬼族~,色鬼算是较~步开化的阶层。相当于人类里的~~社会。比饿~鬼地位高,比冤~鬼快乐,比小气鬼富~。说是去舞吧,但舞吧不是跳舞的地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