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事主角，可也算得上配角吧。即便算不上配角，好歹也称得上群众演员吧。凭借我编导身份，关键段落，也得让我露露脸不是。既然大马他们寻思个这般好玩的地方，我作为无影无踪的鬼类，不去也太可惜。真想不到，我如此好色，想必生前也不是什么好鸟。鬼族里面，色鬼算是较进步开化的阶层。相当于人类里的上流社会。比饿死鬼地位高，比冤死鬼快乐，比小气鬼富足。

说是去舞吧，但舞吧不是跳舞的地方。灯光黯淡，乌烟瘴气，一片暧昧。音乐好似年老色衰的荡妇，无力却不安地起伏。大堆的男人抱着酒瓶，色眼迷离地搜索猎物。猎物们扭捏作态，恨不得褪去最后一丝牵挂，然后用男人口袋的钞票贴遍躯体。

大马甩着长发，高喊着服务生，这么一喊，围过来一群待杀的猎物。真可谓波涛“胸”涌，“喂”围壮观。什么玩意啊，清一色的徐娘，穿着美少女战士的**，肩摇臀摆地自以为就能“代表月亮消灭你”。大马东摸摸西捏捏，直摇头。“我靠，你们的**都是黑心棉啊，能不能来个**的？”此话一出，猎物们鸟散。

罗飞眼神利落，飞奔过去，拉过来一个女孩，眼不大，很清纯；个不高，很有型。女孩推脱半天，还是就范了，说：“大哥，妹妹只跳舞不卖身的，既然哥哥抬举，就跳50吧。”大马甩出一张老头票，摆手让他们快滚，自己坐着，很明显在等一个人。

几瓶酒下肚，大马有些躁动不安了，故意推倒瓶子，落地霹雳。服务生一下子跑来几个，城管一般虎视眈眈。大马横眉过去：“怎么着，吃了老子不成？我买的酒，想怎么处理都成。”说着，又扔下一瓶。又一声巨响。

好家伙，城管们的拳脚真不是盖的，几秒钟过后，大马已经五体投地了，比李连杰脚下的坏蛋还惨。

大马被扁，我也心急。他毕竟带我进来，让我观赏了如此众多的大奶，虽然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玩也。我冲过去，抓起酒瓶，狠狠砸向一个后脑勺，顿时花儿绽放。后脑勺翻转过来，四处寻找袭击者，却惊诧莫名。哈，他们看不到我。因为我是鬼。于是，几个酒瓶下去，几个脑袋开花，城管们落荒而逃。

大马从地上爬起来，也巨惊恐。神啊，我好像没积德啊，是不是苍天也眼瞎，帮错了人？见打手们逃散，大马起身鼓掌：“什么鸟，就这点水平啊，有胆继续放马过来。”如此一喊，周围的男人们该喝的也不喝了，该抓的也不抓了，都起身一起起哄，掌声、哨声响彻全场。

大家正**，涌进来几个大盖帽，挥舞着黑棍棍。后面，是关键的人物，一个丰满风骚风流疯癫的女人，慢镜头闪亮登场。女人一开口，全场即可闭嘴：“我靠，老娘今天开业，居然来个砸场子的，是你死还是我活？有种给我滚出来。”

大马立即成为明星，所有的眼睛都成了聚光灯。什么男人啊，群乱的时候一个个**，承担责任的时候，个个都他妈是**后的**，看谁软的快。其实从一开始摔酒瓶，罗飞就摸完了**，目睹了一切，他哪敢出来，躲角落里拧裤裆呢。

我第一个站出来，高喊着我就是地下党。可没人理睬，弄得我好狼狈。真后悔没喊“我爸爸是李刚”了。

大马想躲，哪里能躲，就他挂彩，傻子都能看出来。况且他正是为这个女人才躁动不安的，既然来了，就要迎上去。菲菲立即傻眼。你个狗日的，让你来捧场你却来砸场，辜负了我高超的**功夫。想当年老娘大姨妈还没走远，就在你身上施展才能，让你野兽一样嗷嗷待哺，关键部位都被你抓破了。今天你就来闹腾，要不要脸。

菲菲的话窝在肚子里没说，我却听见了。鬼也。

大马满脸的委屈，真想扑进菲菲的山谷里大哭痛哭。菲菲挥手示意大盖帽收兵，自己则拎瓶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拿下。“各位贵客，今天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让大家受惊了，为表歉意，啤酒半价，尽情喝，尽情玩。”

什么男人啊，个个都欢呼雀跃，不就那几块钱吗，至于弄得跟中彩票头奖一样吗？罗飞飞奔而来，一把按下大马：“便宜便宜，比超市还便宜，咱们多喝几瓶。”刚说完，被大马踢中了裤裆。

菲菲一屁股坐在大马大腿上，亲自用湿巾为大马擦拭血迹：“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酒瓶子横空飞舞，还真他妈的酷，拜刘谦为师了？”

大马不屑：“神助我也。”

“那你再求求神？”

话没落地，一个酒瓶就落到菲菲的山峰上。肯定是我干的咯。菲菲大惊，撒丫子就闪躲一旁。

菲菲来自贵州，一个很著名的山村。好像跟执政党有点关系的那个村子。菲菲的爹妈都不识字，但认识几个高官，据说为这几个高官的老子做过大餐和针线活。高官的老子生前还去回访过两次，场面甚是壮观。后来菲菲家还差点被弄成什么红色教育基地。菲菲的弟弟挺争气，高中上不下去，就去偷汽车，发展壮大了，组建了公司，搞产销一条龙服务。某个夜里，偷了某个巨贾的奔驰，当时那个巨贾许诺在当地投资数亿，奔驰的事情让当地官员很没面子，就铁面执法，连夜铐住了弟弟。可还没定罪，上面一个电话打来，弟弟就凯旋而归，那副手铐也作为纪念品带回了村子。

菲菲自己小学没毕业，就跟一木匠私奔了。南方女孩发育就是早，才13岁，就大肚子被人抛弃了。从此，菲菲发愤图强，南下去了广州——中华盛世的领跑者，报复性地主演被人抛弃的怨妇。不过也有收获，为当事人生下俩孩子，获得30万的酬金。谁说小三下贱？我看就很贵嘛。为避免被当事人的原配抓住把柄，菲菲移师西北，重新开拓自己的疆域。刚开一家发廊，就引来了大马。不久，嫖客们都自动升级，将娱乐基地转移到了洗浴中心，发廊生意遭受重创，菲菲急忙关门，转产舞吧了。

现在，菲菲大马罗飞三人一起，外加一个鬼，在舞吧一个暗角小叙。

罗飞捏着裤裆跑过来，外乡人一般窘促着。舞吧刚认识的女孩很耐摸，说自己叫梁落实，中专刚毕业，不知是真是假。罗飞心动的厉害，搂着的时候全身出汗。此刻瞥一眼菲菲，觉得差梁落实很远。

菲菲感兴趣的，依然是大马的魔术酒瓶。“你怎么做到的？说老实话，今晚就以身相许。欺骗我，小心老娘猴子摘桃。”

一席话，说的大马某个部位异常燥热，这婆娘虽然肉多，却丝毫不影响功夫的施展。可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就是嘴硬：“好人有好报，我大马积德，关键时候，神仙出手相救，有啥想不通的。”

罗飞突然低声自语：“是不是出鬼了？”其语气之阴森，吓我一大跳。

菲菲大笑：“这世界有鬼？亏你他妈的是大学生。什么叫鬼？恶人就是鬼，钱就是鬼，权就是鬼。除此之外，我从不信鬼。”

我几乎跳起来。还真有不信邪的。若不是刚发誓不施展法力，肯定又将酒杯扔她山峰上了。不过，她的**还真大，几乎要从低领小T恤里喷薄而出。幻想一下，如果用酒浇透，会有怎样的奇观？再凑上去一朵火苗呢？肯定噼噼啪啪作响，那脂肪之厚，足够燃烧半个小时的。

大马以食指压唇：“嘘，小声点。我估计那东西还在我们身边。”

菲菲更笑：“靠，给个杆子你就爬啊。在哪，在哪，敢现形，我今晚就玩了他。”

阿呸，你敢玩老子。只听过鬼玩人，没听过人玩鬼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先玩玩你吧。

等三人碰杯的瞬间，我只不过略施小计，推了一下大马罗飞端着酒杯的胳膊，菲菲的胸前被啤酒浇透了。这蹄子妈呀一声，再一次撒丫子逃跑。留下的，是目瞪口呆的俩蠢蛋。

罗飞冲大马喊叫：“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说有鬼，肯定出他妈的鬼了。”大马也觉得神奇，旋即拜倒，双拳举过头顶：“你不是鬼，你是神，我的神，请受我一拜。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呢，现在我信了，无论你是哪路神仙，我都会供养你。”边说边磕头，地板当当响。

菲菲惊吓过度，好久才缓过神来，抖落着湿透的衣服，指着大马的鼻子骂：“我操你祖宗，跟你闹着玩，你就来真的啊。”罗飞急忙澄清事实，发誓自己绝对没使坏。大马爬起来，满脸的得意：身边有个神罩着，以后咱也能威风了。他没说，我能听到。

看大马得意的神情，菲菲猛的一激灵：“真的是鬼？”

罗飞哈哈一乐：“是有鬼，大马就是厉鬼，标准一个色鬼。他是想看湿身激点。”

我本来想教训罗飞一下，可发现自己也是色鬼，盯着菲菲的湿身不能动弹了。菲菲似有感觉，猛然捂住胸口，寒风包裹一样激烈抖动了几下。也奇怪，别人盯着，她胸口就发热，换了我，她就发抖。果真我的目光也是阴风？

但她捂胸的姿态更性感，双乳被挤出更深的鸿沟。我这么个兴趣，突然很自卑，难道生前是没娘的孤儿——缺奶？

菲菲一把拽住大马，神秘而紧张：“你是不是真的撞鬼了，我认识一个道人，道行很深的，我带你去请一下吧。”谁知大马头发一甩：“说过了是神不是鬼，此乃千年难求的撞神，别拿什么**道士破了我的神运。”大马这样说，我顿然增添了对他的好感。作为奖励，我轻轻踢了他屁股一下。大马猛回头，估计是没看见我，脸色蓦然变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仙莫怪神仙莫怪，小的不懂神道仙礼的，不知者不为罪啊，以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还请神仙手下留情。

大马一折腾，菲菲更是惊慌。罗飞有点不耐烦了，看看手机大叫：“不好，老妈让我去接人呢，时间过了。大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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