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考县虽然挨着母亲河，乡亲们没喝到**，却连年灾害。

清末时期。这里有一个农村。焦家村一望无际的盐碱地，种出来的粮食根本养不活人。村里的人都出去要饭，远近闻名。

日子没日没夜的过。村里人差点都忘了外面还有天。

突然有一天出村要饭的焦大年回来了，焦大年就是大年夜出生的，就叫大年，并不是在家排行老大，他上面还有一个哥，是五月出生的叫，焦五月。

焦大年还带回一个漂亮的媳妇。穿得很特别！不是他们常见的衣服，那媳妇也稀奇，头发那样，衣服那样，你说穿得是**吧！还开着叉。两条白生生的腿都露着。鞋子还高出一截。村里的妇女都挤在一起看热闹，男人们都痴坐着，用眼睛的余光看那白生生的腿。

村里有的人家穷得一家人出门就一条**，听说有这稀罕事，找点破布围着都来看。

焦大年就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胡吹，为啥不进屋，家里的爹娘都出去要饭了，家里没人。再说那个媳妇看到这个破屋子，好奇又矫情的问：“这是人住的吗？”

焦大年听她这么一说，也不进屋了，找块木桩子坐了，就讲了这些年的经过。原来他讨饭讨到谟河。乞丐也有同行，同行虽然是冤家，那时候人的心都不坏，一个资深老乞丐就讲了最近发生的大事。

大家收工的时候，就蹲在一家药铺旁边讲新鲜事，主要是这个地方太阳好，大家可以相互捉捉虱子。这个职业不太雅，到是个没什么压力的工作。我不也是一个乞丐吗？等着读者施舍。

怎么他们也有收工的时候，那是当然，在街上讨饭要看时间，一般中午，人都回家吃饭了。街上人少，这时候可以休息。另外等街上人多起来，你就可以到各家各户去要剰饭。这要剩饭也是一门学问，你看每家升起的炊烟，烟停了，那是饭好了，这个时候你不能进去要，人家刚吃，刚做好的不会给你。这时候去讨一是吃闭门羹！二是被人骂！你门外等着，里面差不多有响动了，那是吃完了，你就可以去要了，有狗的也不能去要，一是狗咬，二是人家剩的饭也先给自家的狗吃。

这些都是这个资深老乞丐给大家传受的。很管用。这资深老乞丐也留了一手。不是说师傅都留一手吗？他也留了一手，他偶尔会发笔小财，给关系不错的几个小乞丐弄只叫花鸡！大家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来他惨死在街上了，才慢慢知道的。他是盯梢然后勒索。一些怕事的就给你两个，事不大钱不多，人家也不在乎。一些不怕事的，事大了，给钱也压不住的，就要了你的命！

资深老乞丐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看左右没人，就小声讲：“我同你们说，现在下沟能挖得动的，都发财了，你们看前年跟我一起要饭的小乞丐，也发财了，那天一个人在我的盆里丢了一个银元。一个银元。我的乖乖。我三个月也要不来，我抬头一看，你猜出是谁！”资深老乞丐故意买关子，用脏手拈了一下鼻子。把鼻涕擦在药铺的墙上。脸上露着得意的笑。接着又说：“反正他也没名，说了你们也不认识，我是说这个事。”几个小乞丐就都笑了，以为他是骗人的。

这里头就有焦大年。他是相信的。老乞丐说什么他都信。晚上大家都散了。焦大年一直跟着老乞丐。老乞丐是老江湖了。看出他的心思。其实没人给他银元，他就是吹嘘的。可人也要面子，总不能说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吧！老乞丐就对焦大年说：“你个后生跟着我，无非是想知道挖金的沟在什么地方。”焦大年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憨笑了。

老乞丐是听别人说过这事，也是两个路人说了那么一嘴，他正蹲着讨饭也就听到了。反正这个傻小子也不懂，谁也不敢下沟，听说那里有狼有虎。老乞丐低估了穷人的胆量，穷人没那么大的胆，穷疯了的人就有胆了，焦大年就是穷疯了的人。老乞丐大体往那边一指说：“就在那个方位，要走好多天的。”焦大年是无知者真无敌。也不去考证。

焦大年准备出发了，一个人上路，他到破庙后面的草丛里找到自己藏饼子的破缸。里面是他长时间讨来的饼子，都晒干了，备在那里的。备荒用的。人不常说吗，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得。焦大年把长衫后面的一片撕了下来，把饼子包好。背在身上照着老乞丐指的方向就走了。整天喊叫着立志的人，不如行动，你看焦大年就行动了。一路上他不吃身上的饼子，还是继续讨饭，讨不到饭就讨杯水，实在没水，小河沟里的水捧上两把，水里还有小生物，一并吃进肚子，还增加营养。那时候人的肚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也不得肠胃炎。走了几日，开始有人有村落，再后来就没了人烟，再再后来，焦大年也怕了，粮食也快没有了。

他是半死着被人拖进沟的。沟里缺人。一个出来招工的队伍把他弄上车拉进沟的。至于路上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就穿着那件少了半身的衣服下沟挖金。

他没跟乡亲讲下沟的苦，只讲风光的事，讲花金子找女人，大家都信，他带回来的媳妇就比村里的姑娘都好看，最起码没见过这么白的，嘴这么红的。

焦大年这次来也是为了给矿上招工的，矿主给他的名额，招够了有奖金，招多了给双份，他可不傻，如果说矿上苦，谁还去呢。焦大年开始许愿。给大家说去了的好处。大部分人的心都活了，就光能找媳妇就是一件最诱惑的事。

都觉得这是一条活路。那一晚整个村今夜无眠。虽然各家都没点灯。可炕上都是议论的声音。有的人稳当，留了后手，就是自己先去，如果好再回来接家小。有胆大的心想留下是死。不如出去闯一下，老婆也不愿意一个人留下的，也就商议着一起出发。

那一晚焦大年和那个媳妇还是住在家里，不住要睡什么地方，那个时代又没有招待所。那时候的人不懂什么是压力，穷得光剩下炕上的力气。现在一家才生一个娃娃，那时候一家恨不得生十个娃娃！有娃娃就有希望！

两个人在破炕上翻腾完，那个媳妇还**着说：“哥，我身上痒，你给我抓抓。”焦大年心想坏了，肯定有虱子。这一想，自己也痒起来，他们起身点了油灯，现在灯油这点钱他无所谓了。一抖落被子，都能听到响，哗啦啦的黑东西掉下来，到处爬。媳妇一看吓得直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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