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也不管身上**衣服,就下地乱蹦。焦大年看她那样就笑了,很有经验用指甲盖一挤一个抿死了说:“没事,看把你吓得,这东西虽然小也是肉。我当乞丐的时候,这还是个乐子呢。”虱子被挤爆的声音,很脆很响!
媳妇精光着也冷又重新上炕,白天没太注意,媳妇脸抹太厚,借光亮看这媳妇不是年青的女儿了,看那一身的皮肉也知道,有些松垮,不太紧实也少了些光泽,肚皮有些纹络像是个有娃的女人。脸上画的浓妆也洗掉了,这才看出有三十几岁了。媳妇轻声说:“你怎么没讲沟里天寒地冻,日子苦呢!”
焦大年把炕上的虱子尸体用手扫到地上。又仔细的找了找。好像没有了,不会没有的,只是隐藏在被子的缝隙里了。算了,穷人没虱子也少了乐趣。
他看着她,给她披了一件衣服说:“那里苦可能吃饱,你看这里呢!说不准也能奔出个前程。再说了,我拿了这笔奖金,就能把你女儿从妓院里赎出来。”
那媳妇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焦大年是个好人,是他把自己赎出来的。她的身价最便宜。焦大年赎她并不是喜欢她,就是想找个女人生个孩子。
她也隐瞒了一个事实,她不可能生育了。自己的女儿是没当妓女时生的,老公抽大烟,就把她和女儿都卖了。回去继续抽,早不抽死晚不抽死,卖了她们母女,就抽死了。老鸨怕她怀孕,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反正她没有再怀孕。
女儿还小就在妓院里做杂活。她大名叫什么不记得了,现在叫春花儿。她想女儿了,女儿的身价高出她几倍,她跟焦大年离开的时候,女儿抓着她不松手。哭得撕心裂肺。焦大年明白她想女儿了。说:“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来报名的人早早就等在大门口。焦大年起来后,拿盐刷牙,这村里人看了也觉得新鲜。都觉得焦大年更可信了,见了大世面了。村里人问:“大年呀!带老婆去算一个劳力不。”焦大年说:“不算,但可以去灶上做饭,也有工钱。”焦大年这样一说。报名就更踊跃了。
也有小聪明的,不想被招工的,想自己去单干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跟着队伍也没关系。这样的人就卖了家里的薄田破屋。带上能用物件,带上老婆孩子。那时候女人也没个主见,嫁汉嫁汉也就跟着走了。
焦大年太高兴了,他多招了好几个,虽然路费不太够,**差不多,父母和大哥都出去要饭了,没办法找到他们,不然又多出几个拿双份奖金的。
定了三天后出发,焦大年觉得这地方一天也待不下了。准备出发的人也盼着快点出发,早出发早发财。这队伍就大了。平日有仇的也都一泯算了。出去后就是亲不亲故乡人了。有人群的地方就有爱主事的人。一是有这个才能,二是大家得信服。村里的焦土根就是这一群里的主事人。焦土根学过拳脚。在村里也是属一属二的后生,人豪爽心热。村里太穷,也没讨个老婆。那时不兴到城里打工。在村里给地主家做过短工。说是地主也就比他们强点不多,就是能吃饱饭,这地方太穷,地不长粮食,老盐碱地你说能长出啥来。地主家有个老姑娘叫焦月月,长得一般,天下哪有那么多美女,如果真有那么多,那就丑女当家了。物以稀为贵吗?焦月月不好看,可身子长得好,不象一般女儿,因为吃不饱像个柴火妞似的。再说十八无丑女。本该早订亲了。那时候也讲个门当户对。他家是地主也要找个地主家庭才行,可惜他们这地方太穷,他家这个地主还不如人家那边的富农。姑娘也长得一般也就耽搁了。焦月月不急,她相中了焦土根。这姑娘可是个有主见的人。焦土根也喜欢了焦月月,一是这姑娘虽然长得一般,可在他们这地方也是出佻的。第二焦月月善良。常会趁爹妈不注意,接济一下乡亲们。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好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摸到了一起,虽然没成亲,村里人都知道他们的事,也没人瞎说。世界大,这里过日子,等着出发。
另一个地方。
陆小青放学了,她跟着母亲改嫁给了现在的继父。母亲整天拿着上海人特有的腔调在楼下跟师奶们打牌。不管继父!也不管她。继父是一个死了老婆的洋买办。戴着眼镜瘦削尖脸,摘了眼镜就眯着死鱼眼看人。说是留过洋的。陆小青并不想去打听。只要他每个月拿钱回来,够母亲打牌够给她交学费,她就当他是空气。话是这样说,陆小青心里也是感激继父的。母亲改嫁过来的时候,她只有七岁。父亲死了一年了,家里的叔叔伯伯容不下她们母女。主要是几个婶婶。她们怪母亲长得太好看,自从父亲死后,叔叔伯伯常往她们院里跑。几个婶婶背后叫她母亲狐狸精。克死了丈夫。母亲也是旧时代的小家碧玉。
上过几天私塾,自然与她们不同。讲话文雅。外祖父一家并不是上海人,是苏州人,在苏州当个小官,后来调任上海,母亲很小就随外祖父母来上海的。学了上海话,母亲的腔调里又多了份婉转低回。远远听了就像情人喃语。父亲就是因为听到母亲的喃语迷上的。退了原来的亲事,非母亲不娶。虽然两人恩爱过了几年,可父亲因为肝病去了,好像是遗传的关系。父亲去的时候放心不下他们母女,曾拉着她们的手肯求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唉!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对她们母子很照顾,眼珠子都没了,眼眶子谁还在意呢。(这里指孩子是父母的眼珠子,儿子都没了,下一代就没那么亲了的意思。)
因为母亲只生了陆小青一个女儿。爷爷奶奶并不当回事,也就随她去了,不然如果母亲生了男孩子,也只有母亲被扫地出门的份。母亲也算是新式妇女。娘家也没办法回,过去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看哪盆水泼出去了,还能收回来的。
就算外公外婆肯收留,舅舅舅妈也不肯。父亲死后,母亲就出来外面工作,母亲年青漂亮声音甜美。就在继父的洋公司里当秘书。继父对母亲喜欢的不行。很会浪漫。母亲必竟是柔弱女子。每天下班回家看着几个婶婶如刀的眼神和伯伯不怀好意的笑脸。母亲虽然不喜欢继父,也只能认了,起码继父没有孩子。继父并不嫌弃拖油瓶的陆小青。第一次见面,还给她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母亲与继父结婚了,他们就是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至于仪式,他们早就洞过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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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天夜里,~~~就彻底离开的父亲的祖宅。只拿了自己的随~行李。~亲连陪嫁都没能拿回来。当年外祖父给~亲陪嫁的~樟木箱。~的钱给父亲治病都用~了。记得小时候~亲~着她说:“等你嫁人的时候,把这个~樟木箱给你当陪嫁。”看来没戏了。~亲没有伤感,也没拿父亲的遗像。有些人放心里就好,用不着拿出来供着。她~让父亲独自留在祖宅里看看,什么~人走茶凉。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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