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花容失色,只惊得一声“啊!”。却又听见另一个女孩叫道:“哥哥!”是一白衣少女,模样乍看下与自己有三分神似,年纪也仿佛。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与段飞争斗的人不知用了什么精妙的手法,看似掌势,一手扳住一根粗藤,另一只手抓住段飞。二人齐使凌波微步,借力走下山壁。段飞不服气,又来打过,二人拆了二十多招。段家的武艺虽精妙,但段飞的功夫底子却似乎不及那人沉稳。而那人比之段飞,对敌的经验也似乎不足。被段飞卖一个破绽,一只手已受制于人。但他武功诡异,另一只手仍然灵活无比。只对了两招掌法,便挣脱了。嫣然喊道:“哥哥!不要打了!”
段飞听嫣然说话,便停手了。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会凌波微步?”这才看清他也是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浓眉大眼,长相成熟。
少年道:“凌波微步是我家的武功,我会怎么了?”段飞心想:“他说凌波微步是他家的武功,哼!想来认亲吗?明明是爹爹的武功!”又一想:“不对!爹爹说,凌波微步并非段氏的武功,是逍遥派的武学,莫非他是逍遥派的人?”想到父母与逍遥派的渊源匪浅,便渐渐放松了敌意。心道山茶花本无主,见者得之,有甚仇怨!
遂问道:“那你是谁?什么门派?”语中仍有狂傲之色。毕竟觉得对手的武功不如自己。武林之中,如此直截了当的逼问,实与羞辱挑衅无异。江湖上询问对方师承门派,必要加几句恭维之词,那是尊重对方师门的礼数。但大理王子少年得意,目中难容的人。好在那少年涉世未深,又是软和性儿,见人家停手了,又好意询问,便答道:“我叫叶若谷,我们???”话未说完,就听见有人大叫:“飞儿!”“若谷!”那个呼唤“若谷”的声音忽然又惊道:“三弟!?是我!我来了!王姑娘在吗?”
这二人自然是段誉和虚竹了。原来虚竹早来了一日,也是带了公主和一双儿女来的。西夏公主生育一子一女。儿子叫叶若谷。本来虚竹也不知道自己俗家的姓氏。方丈虽是他生父,可是无人知悉玄慈方丈的本名。按虚竹的意思,要以“玄”字为姓,起名叫做玄虚,以示不忘佛门之根本也。但公主娘娘是万万不会答应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起个故弄玄虚的鬼名字。公主言道,虚竹不知父姓,可从其母姓叶,有道是虚怀若谷,遂取名叫叶若谷,兼有佛道两家之意境。而女儿呢,便也从母姓李,取名灵儿。西夏本是番族立国,不同中原礼教,也不管这一家三姓的尴尬。虚竹一生由人算计,难得做几回自己的主意,有什么主见?这辈子当然老婆最大。公主说的话,岂敢不听?再说自己脑筋笨,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只觉老婆取的名字,自然比自己取的好听。
今年是他与段誉的相约之期,因虑天山至无量山路途遥远,又怕路上有事耽搁,因此提前两天赶路。试问当今天下,谁还敢打灵鹫宫的主意?不说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众属甚多,虚竹又是堂堂西夏驸马。便是虚竹本人,当年在雁门关一战成名,又收服星宿老怪丁春秋。武林公论:萧峰一死,段誉和虚竹的武功便是天下无敌!只因二人机缘甚奇。一身修为赶得上旁人几世的苦功,这般说法,也毫不夸张。
一路上既然无事,来的自然早些。虚竹一家便寄宿在剑湖宫,所以段誉一路上山,也不见无量剑的人来阻挡问话。此日虚竹出宫,原为迎候段誉。不想若谷见着山茶花,也想抢来给灵儿玩,竟与段飞争斗起来。
段誉和虚竹赶来,问明原因。笑道:“一株山茶花,有甚么要紧?二哥,这是你儿子吧?”虚竹也是第一次带家眷去祭拜萧峰,因此段誉不曾见过若谷。虚竹傻笑点头,这时公主也过来了。虚竹年逾四旬,却丝毫不老,连胡子也没有。公主更是金枝玉叶。二人不像是多年夫妻,倒像是一对青年侠侣,逍遥派的内功,果然神奇。
公主笑道:“大理段皇爷驾临,相公你还不叩头见驾?”虚竹正自疑惑,段誉道:“诶!该是我小人段誉,参见虚竹子掌门加灵鹫宫尊主连带西夏国驸马才对!”众人闻言,一阵大笑,只有虚竹兀自茫然。左子穆乃是主人,上前道:“皇爷,尊主!且请入剑湖宫叙谈,属下已经备好了酒席。”段誉道:“承你情了,左掌门。”左子穆惶恐道:“属下得以活命,无量剑得以保存,皆赖皇爷尊主庇佑,属下做些份内的事,也是应该的!”这话倒是不假,无量剑东西二宗相斗多年,元气大伤,又遭逢许多变故,派中好手死伤殆尽。山西的北宗觊觎多时,幸得段誉虚竹从中调和,解释清楚无量玉璧之事,使东西言和,并作一家。北宗因畏惧段氏和灵鹫宫的威名,不敢冒犯。否则无量剑派覆灭多时。
段誉与虚竹兄弟二人多年不见,自然契阔长谈。若谷和段飞也是不打不相识,半日里化敌为友,倒也颇见世谊之情。语嫣和公主领着儿女坐在一侧,由辛双清和一个小徒孙黄小蝶陪着。彼时辛双清已有五十多岁,自然连徒孙也收了。那黄小蝶不过十四五岁,容貌秀丽,着一领黄衫。嫣然沉默寡言,灵儿倒与黄小蝶颇为投缘。
直至日落西山,酒宴方罢,段誉虚竹是夜寄宿剑湖宫。
次日清晨,左辛二人已将虚竹、段誉等人的行李打点妥当。左子穆本欲派遣十几个弟子沿途护送,被段誉谢绝。一来此行是为祭拜萧峰,不愿有外人在旁。二来如果当世还有人能伤的了段誉和虚竹联手的,恐怕这十几人跟着也是白白送命。八人从无量山北行,不二日出了大理国境。段誉身份特殊,不愿在大宋过多耽搁。遂将马车换了,租买了六匹骏马。段誉、虚竹、公主和语嫣各乘一骑。段飞和嫣然骑一匹,灵儿和若谷骑一匹。一路上信马而走,时急时缓,好不惬意。西夏以武立国,公主是西夏王之女,骑术甚佳。虚竹望着娇妻马上英姿,嘿嘿傻笑。段誉思想当年杏子林中,语嫣中了悲酥清风之毒,自己背着她逃亡,两人共乘一骑,不由得闻思遐想。当时语嫣似还未正眼瞧过他一次,他只是个自作多情的护花人。而现在美人已是自己的妻子。而那时,尚是与萧大哥相识的同一天,松鹤楼刚刚斗完酒。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而今是昨非,怎不令人嘘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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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段誉控制马儿,与语嫣齐头,低~~语,想~同语嫣骑一匹马,重~杏子林之情。语嫣指指虚竹,他是个老实人,不好在他面前答应,段誉只得嬉笑作罢。三日后,一行人来至延州府保安城,但见城池~败,防守松弛。公主~指城垣道:“昔年大宋副指挥使狄青将军便是在此~~~我西夏大军!数次以寡~众,是我西夏二十万大军劳师三年,寸步难~!”语嫣当年为了慕容复,不止~读武学典籍,且通~历代史书。接道:“传言狄汉臣绝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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